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第103章

關燈
怎麽辦

梁儀慌張得很, 緊緊的拉著關小茹,“怎麽辦?”

關小茹拉著她下了樓。

“怎麽辦?”

梁儀心裏亂糟糟的,六神無主。

“那些只是猜測, 要不你回去問問你媽吧。”關小茹說, “你不是說你媽對你特別好嗎?”比以兩個哥哥還要好。

梁儀從小就是在家人的寵愛中長大的。

梁儀搖頭。

她一想到要回家,就在面對這個可怕的事實, 就不想回去了。

關小茹說:“你都好些天沒回家拿錢了, 真不回去嗎?”這梁儀欠符東明的錢都還沒還呢。

她好勸歹勸, 總算是把梁儀勸回家了。

到了家門口。

梁儀做足心理準備,才拿出鑰匙, 開門。

結果這鑰匙跟門孔竟然對不上。

梁儀都楞了。

關小茹試了試, 一樣打不開, “你家的鎖換了吧。”這鑰匙跟鎖不配套。

梁儀眼淚在眼眶裏打轉。

她的手顫抖著去按了門鈴,門鈴響了又響,沒有人過來開門。

梁儀再也忍不住, 蹲在地上,嚎淘大哭。

周圍好多老鄰居都聽到了,過來問, “這是不是梁家小姑娘嗎?怎麽哭成這樣了?”

“小梁啊,你怎麽了?”

這梁家的小閨女不是在上大學嗎, 怎麽回家了, 還哭成這樣了。

還有嘀咕的, “這小姑娘一向沒心沒肺,怎麽傷心成這樣了。”這是跟溫瓊女士交好的人家, 她們知道梁儀的性子。

說好聽點是大大咧咧, 說不好聽點, 那就是沒心沒肺。

本來梁儀就哭得傷心, 周圍人這一問,她哭得更加大聲了,有些上氣不接下氣,“我,我鑰匙打不開家裏的鎖了。”

這有什麽值得哭的?

真是個嬌氣的姑娘。

周圍鄰居聽到這話,散了一些,還有一些還在問,“家裏沒人啊?喊一聲看看。”有人幫著喊,喊半天,裏頭沒人應。

溫瓊女士帶著保姆回來的時候,圍在家門口的人早就散了。

早上保姆買菜的時候,鑰匙丟了。這丟鑰匙可不是小事,萬一被人撿到,開了他們梁家的門,那可就麻煩了。所以,溫瓊女士知道後,立刻就去找了開鎖匠,把家裏的鎖給換了。

她剛回家,有就鄰居上門了。

溫瓊女士跟左鄰右舍的關系一向好,可等她聽到這些鄰居的話,卻是笑不出來了。

“你家小閨女剛才坐在門口哭。”鄰居想到梁儀後面說的話,都笑了,“還哭著說自己跟你長得不像,怕自己不是梁家的女兒……”

溫瓊女士楞了片刻,很快就笑了起來:“我家小儀,從小被人那麽說,好幾年沒提這事了,今天怎麽又想起來了?”

過了會,又問鄰居,“怎麽還哭了?”

鄰居好笑的說起了剛才的事。

說鑰匙打不開家裏的鎖了,進不了門,怕自己不是梁家的女兒,以後回不了家。

“你家門怎麽換鎖了?”

“鑰匙丟了,沒法進門,這不得換嗎?”溫瓊女士想到梁儀說的話做的事,不禁頭疼,“這孩子怎麽沒去上學啊?學校老師都說她缺了好幾節課了。”

“誰說不是呢?”鄰居就跟溫瓊女士聊上了。

一會說孩子不好養,一會說大學不好上。

反正,聊著聊著就扯遠了。

到最後,鄰居才想起來,“剛才啊,你家梁儀哭得太厲害,沒地方去,東明他媽看到這邊的動靜,把你閨女給帶回去了。”

又說,“說是讓你去她家接人呢。”

溫瓊女士急道:“你看我,這一說起話來就忘了正事。”又說要去接人。

鄰居跟她一塊出門。

一個左拐,一直筆直走。

到了符家。

溫瓊女士按了門鈴進了屋,梁儀這會已經沒哭了,眼睛腫得跟個核桃似的,關小茹坐在她旁邊,符東明的母親孔碧怡站在門口,看到溫瓊女士,把她拉到裏頭屋裏,悄悄問,“梁儀真不是你閨女啊?”

剛才這一會,關小茹什麽都跟孔碧怡說了。

誰叫孔碧怡是符東明他親媽呢。

溫瓊女士聽到一驚,“哪傳來的小道消息?”又說,“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家梁儀不是我閨女。”她追問孔碧怡,“你聽誰說的?”

臉上詫異不已。

“沒這回事啊?”孔碧怡楞了半天,才不好意思說,“剛才我聽人說的。”又低聲道,“說得有鼻子有眼的,說外頭有個姑娘跟你長得像,那個才是你親閨女。”

這梁儀,不是。

溫瓊女士道:“誰傳的?我家孩子都是從醫院生的,出生證都在那放著呢,怎麽會弄錯呢?”說完直搖頭,“這些人怎麽沒事凈瞎傳。”

孔碧怡聽了,也不好意思再問,領著溫瓊女士從屋裏出去,“小儀,你媽說了,你是她親閨女,沒弄錯。”

要不是梁儀哭得那麽慘,她也不會信啊。

真是,這孩子怎麽誤導人呢。

梁儀原本沒哭了,聽到這話,眼淚又跟泉眼似的湧了出來。

嚎淘大哭。

原來她是她爸媽的親閨女啊,剛才嚇死她了,她魂都嚇沒了。

還要為自己以後沒家了。

梁儀哭著哭著看向關小茹,“關小茹,”她一邊抽泣一邊說,“你怎麽凈胡說啊,要不是你說我不像我家裏人,我也不會這麽難受……”說著,捂著自己的胸口。

關小茹看未來婆婆孔碧怡看著自己,趕緊起來解釋,“不是我,我沒那麽說。”這梁儀 ,怎麽在她婆婆面前挑事啊。

溫瓊女士淡淡道:“小儀那傻孩子也不會想這種事,你啊,不是跟東明修成正果了嗎,以後在學校多學習學習禮數。”說完看向孔碧怡,“你說呢?”

孔碧怡道:“八字還沒一撇呢。”這個兒媳婦還沒認下來呢。

關小茹心裏發沈。

溫瓊女士否定了謠言之後,帶梁儀帶回家了。路上,梁儀一直問,她真是溫瓊女士的親女兒嗎?

溫瓊女士都給了肯定的答案。

梁儀這才擦幹眼淚,喜笑顏開。

剛了家門口,還有鄰居探著頭往這邊看呢,“你家梁儀好了?”

“好了,”溫瓊女士笑著道,“傻孩子不知道聽了誰的話,胡思亂想,把自己給弄哭了。”

跟鄰居說完,開門回了家。

梁儀想起來,“媽,我還欠符東明五十塊錢呢。”借了兩回。

溫瓊女士跟她說道:“這個月的生活費已經給你了,下個月的生活費一號給你。”

“可是,我沒錢了。”梁儀惴惴不安。

她怎麽覺得,她媽對著她笑的時候不如以前好看了。

“自己補課賺去。”溫瓊女士坐到沙發上,擡頭看著梁儀,“這次你傷了人,你爸非常生氣,不許我亂給你零花錢了,你要是想要錢,等你爸回來,你自己跟他說。”

她是不會管了。

“媽,”梁儀上前拉著溫瓊女士的胳膊,撒嬌,“媽,那欠符東明的錢先不還了,你就給我二十塊,行不行?”

她比了一個二,“就二十,好不好?”

溫瓊女士沒給。

反正,她就是那句話,梁儀再想要錢,就去找梁忠要。

梁儀錢沒要到,今天哭了兩場,委屈得很,“媽,你都不知道我今天多難受。”從下午二嫂不讓進門說起……

特意強調了自己等了一個多小時,還說了二哥二嫂對她不好。

溫瓊女士道:“你不小了,是大人了,以後去你二哥家,得提前打聲招呼。”又說起關小茹,“怎麽還跟她在一起?不是跟你說了嗎,在學校裏就好好學習,好好聽話,別跟著人瞎鬧。”

“我沒瞎鬧。”梁儀再傻,也聽出來了,這次她媽沒護著她,“媽,你是怎麽了?”為什麽不幫她啊?

梁儀不解的看著溫瓊女士。

“你去看看,張嫂的銀耳湯開始熬了嗎?”溫瓊女士把梁儀支開。等梁儀去了廚房,她起身回了臥室。

梁儀從廚房出來,“媽,正在泡銀耳呢。”

外頭沒人。

她媽去哪了,書房還是臥室?怎麽不跟她說一聲啊。

梁儀上樓去找人了。

晚上。

梁忠回家,梁儀壯著膽子跟梁忠要了生活費。

梁忠問她,“你跟邢家小姑娘認錯了嗎?”

梁儀當然沒有。

她之前甚至還想過去挑釁呢,只不過,因為下午的打擊,沒去成。

梁忠道,“去跟那小姑娘道歉認錯,以後你的生活費跟你同學一樣,一個月十五塊錢,多一分都沒有。”

又說,“你畢業之後要是工作了,這生活費就沒有了。”

一個月十五塊,怎麽活啊?

梁儀為自己爭取,“爸,十五塊太少了,那都不夠我買條裙子的。”

“那就不買。”梁忠道,“你是學生,去學生就好好學習,不要跟人攀比。以後,你要缺點課,成績不過關,學校要把你開除,我跟你媽是不會管的。”

那就開除。

梁儀心裏莫名難受。

嘴裏的話脫口而出,“爸,我真是你親閨女嗎?”

梁忠微怔,看向溫瓊女士。

溫瓊女士對他隱蔽的搖了搖頭。

梁忠沒有說話。

晚上。

溫瓊女士才跟他說,“這事還是不要聲張了。”她把白天的事稍稍說了一下,“梁儀這孩子挺能鬧的,這要是讓人知道孩子弄錯了,咱們家免不了成為別人嘴裏的閑話,這樣影響不好。”最重要的,“丹青那孩子不願意回來。”

她試過了。

邢丹青喜歡邢家,不願意離開。

既然這樣的話,那就一切照舊吧。

就是梁儀的待遇,比以前差了。

溫瓊女士對親兒子梁松都只是那樣,現在知道梁儀不是親生的,態度自然不如以前了,可是又不能跟梁儀明說。

等梁儀畢業找著工作,就讓她自立。

至於梁儀上不上課,生活費拮據,溫瓊女士不太想管。

這麽多年的母女之情,肯定還是有一些的,但是吧,溫瓊女士越想越覺得自己女兒流落在外,她對別人白養了閨女,這麽一對比,她就不舒服。

這一不舒服,就有些遷怒梁儀了。

梁儀雖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,可是溫瓊女士看到她跟平常一樣笑著,一樣問候,沒什麽不對的。

至於錢,那是因為她犯了錯,家裏人懲罰。

這樣一解釋,一切又都說得通了。

周末,梁柏出差回來。

溫瓊女士叫了梁松二人回家,跟梁柏一起吃飯。

梁松聽大哥說以後要調到外地,估計見面的時候越來越少,就帶沈夏一塊去了。

梁柏去外地出差,人黑了些,可也精神了。

“大哥,確定調走嗎?”梁松問。

梁柏點頭:“是,那小城市雖然不如這裏熱鬧,但是人都樸實,山清水秀的,我在那幹得更舒服。”

這裏是他的傷心地,他想出去走走。

梁松看出來了。

梁柏發現一家人少了一個,“妹妹呢?”梁儀怎麽沒來?

溫瓊女士擡眼看過來,“在學校補課呢,這次月考,她好幾門課沒及格。”成績差得很。

梁柏擔心梁儀的成績:“要不要請個家教?”

溫瓊女士說不用。

之後沒提梁儀的事,而是找了沈夏,與沈夏說起了上回那位趙新艷趙經理,“她讓你問的事,你問了嗎?”

沈夏道:“問了,鄰導不同意,我給趙經理回過話了。”

溫瓊女士跟沈夏說:“趙新艷丈夫是交通部的,你們單位這吹風機的運輸沒什麽問題吧。”算是提醒了。

交通這事,說大也大,像是運貨,送貨,還有車停在哪,都得算上交通。

“謝謝媽。”沈夏聽進去了。

溫瓊女士又說起那句時常掛在嘴邊的話:“你們兩個年紀不小了,孩子的事……”

沈夏道:“快四個月了。”

溫瓊女士話停了,直直的看著沈夏。

四個月。

是她腦子裏想的那個意思嗎?

“孩子,快四個月了?”她問。

沈夏道:“對。”

過了三個月,不必再瞞了。

本來就是喜事,有什麽見不得人的?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